无名108-109
&>营寨外的人不少。随意和人聊着天,再顺其自然地带一句暗号出来,试探身份。可惜,那些人都不是开封府的线人。最后对上暗号的,竟然是一个卖咸鱼的摊主。“是你?开什么玩笑?”这线人真是的,反应那么大……若被瞧出端倪可如何是好?“罢了罢了……我二马信不过自己,难道还信不过阿错么?”这线人和张错似乎很亲密?“我丑话说前头,前路不好闯,你决定了?”要救赵大哥,必须拿到四海宝珠。“嗯。”“不要多话,跟我走。”那二马带路往天上来去,一到大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好在这线人的确懂些黑话,三两句就打消了守门人的猜疑,被人请进去了。一路有线人指引,悄无声息砍晕路上的巡逻之人,坐着线人的船往最后一道闸门去。夜深了,下大雨了。“天公作美啊,都在帮你洗刀。”线人感慨道。可不是做了开封府的刀么?“二马,你是天上来的老人,怎会和官府的人认识?”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了给故人报仇。”线人答。报仇?做线人,能报什么仇?“你为什么帮我?”为何帮一个官府的刀潜入天上来?难道他不好对仇人亲自下手,想借官府之手?“你怎知不是你帮我呢?”可我来此只是为了拿宝物。他若想借我之手杀某人,怕是不能如愿了。“到了,去吧!再慢,就要辜负这雨了!”仍旧速战速决,只可惜惊动了天上来的堂主。手中剑终是出鞘,但并未下死手。利落逼退众人,为线人打开闸门,入得闸舱内。闸舱内,最核心的机关是傩面齿钥。“这玩意不好弄,我得研究研究。你先下水为四海宝珠打个标记。拿好这个,到时候自有故人相助。”原来他知道我是来拿宝物的?“故人?”“只是那故人有些怕生。你若信得过我,找到宝贝,松开此物,离开便是。”“好。”接下来分头行动,可待我做好标记游回来,那线人早不见踪影,傩面齿钥也没个动静。果然……罢了,好歹已经知道了四海宝珠的位置。待吊起那宝物,拿了就走。我想得很美好,不料那宝物出了水面后,忽而河中起了大浪。只见一条巨大的怪鱼冲出,吊宝物的绳索断裂,四海宝珠也不见了踪影。“老大!是老大回来了!”“是河伯!河伯回来了!”轻身落于甲板上,只见那怪鱼头上站着一个头戴傩面的壮汉,一手扛着刀,一手朝我招了招。装神弄鬼!来战!&>雨停了。也不知和那怪鱼河伯战了多久。鱼,我确实杀了。可那河伯败得不合理……只见那人单膝跪地,喘息着想取面具,结果面具碎了一地。江叔教我的无名剑法有那么厉害吗?是江叔深藏不露,还是那河伯——面具之后的脸,我才见过。可不就是方才带我的线人吗?他带我打他自己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帮他?!我走向前,朝那人伸手。忽闻破空之音——抽剑一挡,回头便见月光下一名温文儒雅生着桃花眼的男子走来。这又是谁?“鱼……总算上钩了!”鱼?原来我成了河伯的饵。那这鱼,便是来者了?也不知那小白脸知道他的客卿张错和河伯自导自演了这出戏,是何感想。“多年未见,你还是放不下么?”那白衣人走近。河伯举刀。“你不敢杀我。因为,她不想。”那白衣人气定神闲。“朱帮主说,有人跪,是为了其他人站着。有人死,是为了身后人能活。你……”“啰嗦!”“河伯必须死,我以为你懂她。”“哼……风波未定,不如归来。”他二人的哑谜,我听不懂。“……这般局面绝不是朱帮主想见到的,好在晋某还有一计,你还有一次选择。”“嗯?”河伯一愣。只见那白衣人忽而看向我。“只是可惜,那四海宝珠失了踪迹,这位少侠无法交差了。”“你是开封府尹的人?!”我一惊。白衣人微微挑眉一笑,点点头:“开封府客卿,晋中原。”河伯笑起来:“你可知他是洛神的崽?”洛神?“你和寒姨认识?!”我又看向河伯。河伯不答。“他是不是洛神的孩子不重要,只看他想不想救人。”晋中原意有所指。他知道我没拿到四海宝珠,提醒我么?“天未亮,一日之期未到,少侠若想救人,晋某有一计,可为少侠分忧。”“什么计?”“万古一人殿,献首庙堂中。”“什么首?”“傩面首。”“你……”河伯似乎想说什么。“哦?难道你反悔了?”晋中原看向河伯。不过短短片刻,我竟从他们利用的棋子成了他们博弈的筹码。河伯没有回答。我归剑入鞘。“好,我去。”筹码也罢,棋子也罢。我只是想救一个受我牵连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