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73-77
&>马掉了就算了。还钱也还有五日之期。相比于给出的红线,更重要的是找到周红线。要找周红线,就得先找温无缺。本约好在麦香集见面,如今离人泪被他悄无声息摸去,面也见不上了。好在未央城向来高调,进城打探打探消息,或许会有收获。不过,进城前还得做一件事。被周大姐骗了一次,许多没放在心上的线索顿时浮现脑海。那船夫曾说,在开封,不用宋元的百姓都会被抓去做苦力。要避免这个结局,还得先把身上的周元脱手——好在这次出门带的钱不多,不然真是亏死了。“未央奇宝,生金散财!投钱入盆,以少得多!”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正想着未央城,未央城就出现了。正想把钱花出去,就有花钱的由头了。我挤进了人群。“老板,你这生金瓯是未央城的?”“那是自然!东阙公子开群英会,全未央城的商人都来开封!我这生金瓯绝对是未央城的真东西!”听风辨位一看,明明是个假把式。假把式又如何呢?“真东西啊?那这以少得多,能投唐钱,生宋钱吗?”“那是自然!”“投周钱,生宋钱吗?”“当然!”“那我先试一试。”我丢了一枚周元通宝。只见那大汉“做法”,没过一会,盆里出现两枚宋钱。“你看,没骗你吧?”“那我再试一次。”投了十枚周钱,得了十五枚宋钱。“没骗你吧?”我有些想笑。“你这生金瓯还真是投越少,得越多啊!”&>大汉没听懂我的讽刺。“我这的确是以少得多啊!”我笑着将所有周钱都投了进去。共计两百余枚。大汉看上去,似乎很紧张。不一会,里面出现了一盆宋钱。“怎么样?没骗你们吧?!”大汉笑起来。周围旁观的群众们狂热起来。再次听声辨位。薄薄一层宋钱下,掩盖的都是唐钱。何必点破呢?“的确不错。这生金瓯,多少一个?”“哈哈,我这生金瓯绝不逊色于群英会上唐国献给大宋的那个。一个一万!”一万的价钱吓退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不过,这生金瓯若是真的,一万又太便宜了些。我取走了面上的数十枚宋钱。“太贵了,买不起。就按两百枚周钱换五十枚宋钱吧。这本金,我取走了。”“哎!站住!!”果然,我还没走出多远,摊主就让我停下。“这位大哥……我虽买不起,但也帮你把这生金瓯打出名声了。你还想做什么呢?”我暗示那大汉三思而行。那大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话。我扬长而去。用二百枚不顶用的周钱换五十枚宋钱,我赚了。用五十枚宋钱换一个潜在的一万枚宋钱,他们……或许也赚了吧——只要他们能碰见那样傻的顾客。顺着人流进城。开封城内,是一个与清河截然不同的世界。&>未央城……东阙公子……之前在不羡仙,因醉仙月而来的宾客们讨论了不少未央城的事。那时候……他们口中的未央城城主是温无痕。这温无缺与温无痕……又是什么关系?温无缺,会不会就是东阙公子?看来,这群英会得闯上一闯了。一路问着消息,追到了樊楼。群英会今晚将于樊楼召开,不少江湖人士都慕名而来,听闻洛神也来了。可寒姨不是去追无面人名单和阴文册了吗?怎么会和未央城的群英会扯上关系?若寒姨当真在群英会,那还更方便了。登船去樊楼,需要查请柬。没有。“没有请柬,一边去。”被赶走了。既然如此,只能……夜幕暗了。轻功直接飞上了樊楼,观察许久点穴了一位落单的醉花阴男弟子,换装。怕那人中途醒来,只好用自己的里衣将对方五花大绑堵了嘴。又怕那人冷了,把自己的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将那醉花阴男弟子关在小屋里,悄悄离去,融入歌舞升平的樊楼里。在樊楼里逛了一圈,没寻到红线踪迹,倒是看到了温无缺。穿金戴玉,养尊处优,七八个樊楼女子为他扇扇子,还为他剥葡萄。当真是面目可憎。听说他方才还靠一枚买命钱杀死了欢喜伉俪。此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不能硬闯。但红线的下落……再等等。等群英会完毕,再寻温无缺问个明白。&>群英会很快开始了。温无缺开场致辞,无非是请江湖人一起见证这个南唐送给大宋的生金瓯是真还是假。我对此没兴趣。百无聊赖地等着,冷眼旁观那些人争夺谁来试生金瓯。最后,是一名大宋的官员前去一试。只听一声轻响。生金瓯里当真生出了铜币,洒落在场。当真是钱吗?无铜无模,凭空生钱?忽而一声爆响,整个樊楼都是雾。“生金瓯被偷了!”不知谁喊了一句,几乎所有江湖人士都下场了。我抬头看去——爆响的地方,似乎是我藏那醉花阴弟子的地方。莫因我之过,白白害了一条性命。飞身上楼,进入房间查探。烟雾中,被绑的醉花阴弟子不见了。“砰!”持剑挡去暗箭。迷雾中有人持伞攻来。衣角翩飞,是我的衣服。他——攻击狠厉起来。不知不觉从楼上打到楼下,打到了中央的展台上。不知何时被包围了。“他就是偷走生金瓯的同伙!”&>“我没偷生金瓯。”我维护自己的清白。那男子款款走来。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明明体型差不多,为何他穿着那衣服,就松松垮垮的?“你从窗外翻进来,绑了我,还穿了我的衣服。通过不见光的手段混进樊楼,不是偷盗生金瓯,还能是什么?”男子半露的肩膀上,的确有红色的捆绑痕迹。“我……我要真偷盗生金瓯,绑你做什么?我杀你更方便,哪还留你到现在指控我?”我为自己辩解。“谁叫你看到我的面容改了心思呢?”我百口难辩。“我不是来偷生金瓯的,是来找温无缺的。”我看向高台上的温无缺。“离人泪带到,是不是该把红线还给我了?”樊楼一时安静下来。“你们看我做什么?生金瓯又不是在我手上失窃的,而是在这位史大人手中不见的。”那温无缺低笑,“倒是这毛头小子……什么红线黄线的,竟能闯进来搅局。醉花阴的守卫令人堪忧啊。”“你!”一名紫衣官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主持大局。“嫌疑者一律关押大牢,等候提审。”关入大牢?那更没时间寻红线了!生金瓯是温无缺捣的鬼,查生金瓯就是查温无缺,查温无缺就能逼他告诉我红线的下落。“大人,我没有偷盗生金瓯。为自证清白,我愿追查生金瓯失窃一案,请大人准许。”“不用——”“咳咳!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眼看那紫衣官员回绝,屏风里似乎另有一人帮我讲话。只见那紫衣官员微微蹙眉,最终道:“那就给你一次机会。来人,取药。”小兵奉来一瓶毒药,倒出一枚毒丸。如今情势,只能吞了。见我仰头吞下,那紫衣官员才慢悠悠道:“七日内,没查到生金瓯下落……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