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看戏的月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凌薇转头瞪了月容一眼,手下未停,将药膏在音离的伤口处轻轻抹开。

    “月容在笑,只有音离副阁主能让阁主大人破功。”月容仍在笑,脸上梨涡尽显,如沐春风。

    “纯阳殿内没有什么阁主副阁主,小心隔墙有耳。”凌薇又瞪了月容一眼,见他无辜受伤的表情时缓了一下口气,道:“我是气你们副阁主,被人打还要傻傻地上前挨打。”

    月容注视着凌薇和音离,目光好不温柔,“殿下,副阁主是怕出剑伤到你。更何况,人在情急之下,自然就失了判断。”

    “你倒是会替他说话。”凌薇轻叹一声,转向音离道,“好了,音离这伤口三日不得沾水,可别忘了。”

    “是。”

    凌薇暗暗叹了一口气,转开话题道:“月容,七弦那边进展如何?”

    “殿下放心,一切安好。七弦虽性子跳脱了一些,可但凡殿下吩咐的事,都极为认真,殿下就等着明日看好戏吧。”

    “嗯,那便等他们的好消息。呵,那慕容霆既想加重赋税,又不愿当此恶人,可天下间哪有这般好事?但愿我这份大礼,不会让他失望。”

    “此番霆王怕是要头疼些了。”

    “哼,且看明日上朝,咱们的霆王作何反应……”凌薇冷笑,既然逼着她赞成赋税一事,便如他慕容霆的愿。不过,她可要将这事搅得热闹一些才好。

    翌日上朝。

    慕容霆在看完几位大臣呈上来的上书之后立刻变脸,眼中怒气氤氲,嘴唇死死的抿成了一条线。

    顿时,正阳宫内如死一般的寂静。

    “大理寺卿魏明远何在?!”

    “微臣在。”一身红袍官服的魏明远手持玉笏板,弓着身子站了出来,心中忐忑不已。

    “朝廷虽不干涉江湖,可那夜阑阁却一再挑衅本王,简直胆大妄为!魏明远,你上月不是说那夜阑阁阁主已被你大理寺收押,怎么又出来闹事了?”慕容霆将手中竹简重重一挥,刚好甩到魏明远的面前。

    魏明远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玉笏板险些掉落在地,颤巍巍地拱手回道:“回禀摄政王,微臣确实抓了那夜阑阁阁主,只是此人擅于易容之术,臣也不知晓他的真实面容……”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连一个个小小的夜阑阁你都对付不了,我看你这大理寺卿的位子,是该换个人来坐了。”慕容霆双眼微微眯起,到底是久经沙场,周身散发出来的威严竟吓得那魏明远抖了三抖。

    “请摄政王恕——”魏明远嘴边的“嘴”字尚未出口,就被正阳宫外一道声音打断,“啊呀,小王来迟了,这里好生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