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提前给章语打预防针“等会我问的话可能会冒犯章夫人的夫家,若是夫人介意,我便不提。”

    “尚家他们……”悲戚的情绪很快收回,章语双臂自然垂在两侧,双手握拳,“没事,郭公子直说吧,他们……我无所谓了。”

    “那便好。”沈子清放心道出自己地猜测,“在我听夫人说你夫家想让全德楼转布行时,我心里就有种想法。刚才老掌柜说了老东家因两个原因,促使他隐瞒夫人去跟好友定下亲事。我仔细琢磨,其中好像有连老东家都被隐瞒的事情。”

    “啊?这怎么说?”老掌柜后背微驼,灰白眉毛从进雅间开始一刻没送下来过。章语同样,在等沈子清一个回答。

    沈子清往窗边迈出三步,而后转身。

    他适当的沉默不光让章语和老掌柜紧张,连郭肖都被他引起不小兴趣,目光一路追随。

    沈子清手指转动,想象手中有把折扇。他把心中猜测化成一句简短地提问,“那位跟老东家交好的好友,也就是夫人的夫家,他们是否对全德楼也念念不忘?”

    章语在默想两秒后,在第四秒恍然大悟:“尚泏晨!”她直接喊出丈夫的名字,后知后觉喃喃起来,“难怪……”

    章语扭头对老掌柜说:“大伯伯我过会回去把契纸拿回来放你这。”

    老掌柜到现在没明白过来,“为什么?怎么回事?”

    沈子清适当闭口,他现在真想拿把扇子给自己扇风。

    章语作为当事人,神情越发严肃,“是尚家搞的鬼,一切都因为尚家!”

    老掌柜越听越糊涂。

    章语语调一变,恨恨地问老掌柜:“当年父亲跟尚家定亲,是我父亲主动提的吗?”

    “不是。”老掌柜茫然摇头,“老东家当时只是起了个心思,后来尚老爷知道,主动过来跟老东家提的。他们,他们聊了大半天才定下小姐的亲事。”

    章语攥紧了拳头,手绢挤在五指尖变了模样。她直言道,语气里透出毫不掩饰的厌恶,“看来就是了。”她哼了声,“尚家从我父亲开始就盯上全德楼了。我嫁过去后好言好语,但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让我劝父亲把全德楼转个他们。直到父亲病逝,他们演都不演了,整日逼我把全德楼转给他们,要不是我把契纸藏好,怕是他们要直接去夺。”

    一道响声在雅间响起,说道气愤处,章语一巴掌拍在桌面。这么长时间她心里一直含愧,没想到是有人暗中作祟。

    这回老掌柜总算听明白了,“所以全德楼……是因为尚家背后搞鬼吗?”

    章语点头,眼中怒火越烧越旺。

    沈子清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光。全德楼这件事算是说清了,更深层次的原因比他一开始想的更为严重。外观老旧,酒楼招待不周只不过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原因。

    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沈子清心里暗忖:这是别人的家事,不该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