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国公府,主厅卧房。

    欧阳靖和安静的躺着,面色有些苍白,此时似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马上便要闭眼了。

    可他的神志似乎还保持着清明,目光炯炯,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箫承嗣进入房间的时候,两侧之人全部跪地叩首,他却根本没管,几步走到欧阳靖和身侧,直接坐在床头的凳子上,抓住欧阳靖和的手,急的问道。

    “老国公,您感觉怎么样?”

    “陛,陛下。”

    欧阳靖和似乎要挣扎着起身,却被箫承嗣按住。

    “您身子有恙,别那么多礼数了。”

    箫承嗣有些着急:“您怎么忽然就病倒了,朕……朕真是……”

    “陛下,莫忧……”

    欧阳靖和轻声开口,声音很低,似乎已没什么力气说话。

    “老臣老了,寿终正寝……”

    “您说什么胡话,您是国朝柱石,还有不少年可活呢。”

    箫承嗣眼眶发红,紧紧的攥着欧阳靖和的手掌,好似抓着自己的祖父。

    欧阳靖和对国朝无私,对皇帝爱护,战功卓著,三朝老臣,功勋之后。

    他对箫承嗣的爱护是真的,箫承嗣此时着急,也是发自内心。

    两者之间的情义早已超过了正常的君臣,更像是长辈和晚辈。

    “咳咳……”

    欧阳靖和猛的咳嗦两声,面色泛起一阵异样的潮红。

    缓了一下,他才轻声道:“老臣自己的身子,老臣自己清楚。”

    “这一次,怕是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