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看着脚下滚滚的河水,双脚发抖,这高度比长安城墙还高!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时间了,自己一犹豫,后面就要多死很多人!

    他扭头对伏寿道:“等朕上了船,你再跟着下去。”

    伏寿虽然脸上有惶惶之色,但还是强忍着恐惧,用力点了点头。

    一旁的董贵人看了,心中暗恨,眼里露出异常的光芒。

    刘协注意到董贵人神色,心中一冷,他看着脚下,咬牙往前一跳,身子陡然下坠,绢布顿时绷得笔直,拉着绢布的兵士连忙用力,才将刘协身体拉住。

    随着绢布一点点放下,刘协离脚下的船越来越近,最后刘协终于双脚踏上船板,岸上众人欢呼一声,放下心来。

    随后众人看向长长的绢布,顿时目光火热起来。

    伏德将绢抽了回来,立刻给伏寿系上,他一手按着刀柄,一边盯着董承。

    董承见了,知道伏德要是发起狠来,将绢布砍断,董贵人也下不去,只得喝道:“一个个用绢,要等到什么时候?”

    “除了天子家眷,其他都顺着河岸爬下去!”

    众官无奈,只得顺着陡峭的河岸,拽着野草,抠着河壁的石头浅坑,一点点往下蹭。

    不时有人失足,身体翻滚着落下,在惨叫声中掉入河中,然后被冰冷湍急的水流冲得无影无踪。

    侥幸下到河岸边的,不顾刺骨的河水,拼命淌水上船,堂堂三公九卿,模样比狗还狼狈。

    上了船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河岸上的众官见了,更是心中焦急,争先恐后往下爬去。

    这一下子河岸上彻底乱了,百官兵士们形成了一道人流,向着河岸席卷而去。

    河岸上伏德刚把伏寿吊到船头上,就想把绢布扔下去,结果董承眼疾手快,劈手夺过,将绢布扯了上来,系在董贵人腰上。

    伏德暗骂一声,招呼左灵,两人用刀插入河边土壁,稳稳当当爬了下去。

    刘协拉着伏寿,见董贵人也上了船,淡淡道:“贵人受惊了。”

    董贵人心中一跳,忙低声道:“妾不敢。”

    刘协却是没再理她,仰起头看着河岸上的人们如洪水般冲了下来,似乎要把自己这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