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呆住了,目光逐渐变的呆滞起来,嘴里喃喃道:“谢家的人,竟然是谢家的人……”

    许小九没有注意到阮夫人的异样,继续说道:“当年那件事,明白人心中都清楚究竟是谁对谁错,无非是苏谢两家功高盖主,风头太盛,满朝的文官有一大半都是苏谢两家的门生,若是苏谢两家是对家,高位的那人倒也能够安心,可偏偏苏谢两家是联姻,这不就是强强联手,高位的那位岂能安稳。”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莫家敢如此也就是那人默许的。只可惜,那人千算万算算漏了姓莫的野,没了苏谢两家,莫家一跃而上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人在尝试到了权利的滋味,又怎岂会轻易而放弃。竟然有第一个苏谢两家,就会有就第二个苏谢两家,莫家那位心里和明镜似的,自然会提早给自己准备保命的手段。”

    “想要保命,办法就两个,一是放弃现在的权利,带着一家老小告老还乡,二是,拥有更高的权利……”

    话到这里,许小九停顿了下,露出一道不言而喻的笑容。

    周安和沐雪在商场厮混多年,自然是知道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震惊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了然,许小九继续说道: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苏谢两家那么忠心耿耿,有着文官该有的风骨的。而得到过苏谢两家帮助过的学子也恰好拥有这两样,只不过他们忠的苏谢两家,忠的天下百姓。即便当初苏谢两家倒台,朝堂有一半苏谢的门生被弹劾罢官或是被贬到偏僻的地方,那还有很多一部分苏谢两家门生在伺机而动,他们在等,在等一个可以替苏谢两家平反的时机。”

    “那人就是因为知道苏谢两家在众学子心中的分量才会选择对苏谢两家出手,可是他低估了苏谢两家在众学子心中的分量,这样做反而让众学子更加的为苏谢两家打抱不平,他们心中都压着一股怒火,就等着点燃着怒火的引子了。”

    话都是点到为止,许小九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了。

    周安和沐雪对视一眼,他们都听明白了许小九话中的意思。许小九这是告诉他们,这场对峙他们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地利和人和,现在就差天时了,而离这一天的到来也不远了。

    “多谢小九姑娘提点,我明白了。”周安抱拳道。

    有了许小九这话,周安算是彻底放心了,不过他也会时刻注意着,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他还是会第一时间送走孩子。许小九看出了周安的想法,她浅笑道:“周老爷,您放心,您赌上的是周家,而我赌上的是许家,若真的有什么变故,凌风叔和白砚叔会第一时间安排人送走我们两家的小一辈的,不会让我们两家彻底灭亡的。”

    凌风接着许小九的话说道:“小九说的不错,一旦出现什么变故,我会安排人护你们周全的。”

    猜到周安可能不知道许小九口中的白砚叔指的是谁,许小九又说了句:

    “白砚叔就是悦客茶馆的主子,也是青山书院的副山长。”

    提到青山书院,周安就知道了,他问道:“小九姑娘说的青山书院,可是那个出了不少举人进士的青山书院?”

    许小九点头:“正是。”

    这话让周安又惊又喜。青山书院每次科举都会出不少的举人和进士,而谢家的后人竟然是青山书院的副山长,这一盘棋从老早就开始下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看着周安的神情,凌风知道周安这是误会了。

    白砚只是青山书院的副山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