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老陈还在不断发动引擎,加大马力,试图解救深陷泥潭的车前轮。后方车身震得厉害,另一名胖胖的男生无措地抓着秦闻的手问,“秦,秦闻,你不是生物学的吗?这都是些什,什么啊?”

    “艹,”秦闻烦躁地抓两下头发,低声骂道,“我他妈学的是生物书又不是百科全书,你问我一个——”他顿了顿,猛然想起在场的还有一位苗客。

    查书摸道,不如问人。

    秦闻噤声,同时他的目光直直望向后座的应玄行。相较起一行人失态的动乱,应玄行淡定的像局外人。

    秦闻只盯了应玄行两秒,随即眼珠往旁一转,与纪乔对视——他没有说话,但纪乔读懂了秦闻的意思。

    在座的除了纪乔,其余人没有和应玄行说过话,至多知道个名字。

    一路上,大家心照不宣地看得出应玄行对纪乔分外热情。

    空气有一阵儿诡异的安静。除了车身时不时的震动,窗口陆陆续续出现了一道道蛇形动物攀爬过的痕迹。

    它们所行之处留下黏糊糊的红色粘液,映在玻璃窗上像一封血红的,字迹杂乱的遗书,在雨雾里十分明显。

    声响窸窸窣窣的,不大,但给人以不间断密集的听闻。隔着一道窗,就仿佛已经能感知到有一波恐怖的蛇潮正向他们袭来。

    不等纪乔问,祁瑶最先忍不住出声,“应玄行,你是本地的苗人,应该知道这种是什么蛇吧?”

    “蛇?”

    尽管他看不见,但应玄行那双异色瞳还是睨向窗口的位置,提出疑问,“停云山里外都有很多蛇,你问的是哪种?”

    纪乔插进来,“眼睛是深红色,爬行时会有红色粘液,腹部的花纹是黑红的。”

    应玄行很快给出答案,“玄斓。这种蛇通常只在雨天成群出现,比如这种情况。如果现在外面的是玄斓,那就危险了。”

    “这种蛇,剧毒,被咬了6个小时之内就得打血清。而且它们只攻击人,并且体力很好,能追猎物十几公里。”

    “那怎么办?”祁瑶咬着唇,“总不能现在让天立刻放晴吧。”

    这个提议显然很荒谬。应玄行指腹摩挲着银竹背部光滑的鳞片,沉吟着给出几个法子,“它们怕火,可以暂时用火驱赶。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开车,直接甩掉。”

    秦闻受不了窗户上数十条黏不拉几的痕迹,犯呕似的侧开目光,“司机,这车还有多久能好?”

    第一个建议可行性太不高了,他们几个就没有会武的,一具具凡身肉体单枪匹马的去和毒蛇面对面相抗,妥妥自不量力。

    “他奶奶的,马力不够,除非下车推,不然就困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