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苦大仇深地呼出一口气,双手用力搓了搓脸,声音冷硬得宛如九寒天里的坚冰。

    “我倒是盼着不如不睡。”

    “梦中打虎?”

    徐璈扯着嘴角泄出一声冷呵,磨牙说:“要只是打虎那我至于如此?”

    齐老手中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不光是能在轻描淡写间就让徐璈腹中轰鸣数日,他还能轻飘飘的一拍徐璈的肩,就让徐璈在接连不断的梦魇中挣扎一宿。

    徐璈从来没想过,做梦居然可以可怕成这样。

    徐明辉一言难尽地啧了一声,没忍住好奇压低了声音问:“你都梦到了什么?这么狼狈?”

    徐璈冷冷地掀起眼皮看他,暗暗咬牙:“抄家那日。”

    一宿的短暂光景而已。

    区区一宿。

    徐璈在梦中经历了数十次抄家,每一次还都有不一样的经历。

    一幕更比一幕惨痛。

    饶是对徐璈刻薄如徐明辉,此时也抱着账册陷入了无言。

    抄家那日对徐家所有人而言都是噩梦,也是不想再提及的痛处。

    时隔几年,徐璈能在梦中再一次重温数次,这要牵强说是巧合……

    徐明辉神色复杂,轻声说:“我听大嫂说,齐老似乎一手毒术很是独到,你是被人收拾了?”

    徐璈头一次觉得徐明辉这个聪明的脑子十分碍眼,眼刀一甩眼中明晃晃的都是威胁:“不该你知道的,别多嘴。”

    徐明辉见之了然,拖长声调哦了一声,慢悠悠地说:“徐明阳昨日嚷嚷着你欺负大嫂,会突来横祸倒也不奇怪。”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见的,齐老几乎是把桑枝夏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恨不得捧在掌心处处珍重。

    甭管徐璈欺负人的罪名是否落实,可既是惹得了老丈人的不喜,被小惩大戒也属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