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自知这个时代背景下女子可读书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能得跟徐璈同等的待遇,被老爷子亲自教导更是她难得的好福气,十分惜福。

    “祖父,我一时有些领会不足,不过您放心,我也没偷懒!”

    “您说的我都硬背下来了,每日回去练字的时候就都默下来,有实在不懂的地方也会问徐璈,您只管教,我会好好学的!”

    她保证得信誓旦旦,老爷子眼角堆起的笑意更浓。

    “我之前倒没发现你过耳可不忘的天赋,也难怪你次日的长进总是会比头一日好许多。”

    原来是私底下回去下苦工了。

    没有师长会不喜欢用功的弟子,老爷子也一样。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示意桑枝夏坐下说:“不是喜欢听讲史吗?往后就从这块入手,穿插着给你慢慢讲。”

    “去把璈儿和明阳他们也叫来,得空的时候你们就坐在一起听。”

    徐家小讲堂在屋里开幕,大大小小的脑袋仰起来听得极为认真。

    徐二婶见了有些好笑。

    她小声跟许文秀说:“你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在家里开了个学堂呢。”

    不得不说,这些孩子学起来还挺有样子。

    许文秀看着努力在小凳子上坐直,也竖起耳朵听了个云里雾里的徐锦惜,低声说:“如此也好,这是孩子们的好福气。”

    若是仍在京都,想拜入老爷子门下的文人学子无数,多少人都无缘听几句指点,老爷子哪儿有把晚辈都拢在一处亲自指点的闲心?

    哪怕是女子,多听多学也是不会出错的。

    小学堂暂时结束,饭后的该温习的温习,该复盘的也在复盘。

    桑枝夏的脑袋简直分成了两块,一块是老爷子说得妙趣横生的史书,另一块是投入建设的暖棚。

    她分工明确地捋清楚思路,歪头看着徐璈突发奇想:“徐璈,你说要是等咱家手里的银子富余了,是不是能在村里给祖父开个私学啊?”

    “开办私学?”

    徐璈有些错愕:“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