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无视桑延佑小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恭恭敬敬地对着下马车站定的谢姨娘躬身行了个晚辈礼:“小婿徐璈,拜见岳母。”

    “岳母远行至此辛苦了。”

    谢姨娘不认识徐璈。

    说来可笑,自己生养的女儿嫁了人,可偏偏她只是个地位低下不受宠的侍妾,被当做心尖子的女儿所嫁何人,她都是只闻其名,不曾见过本人。

    来的路上她惶恐了一路,生怕自己和幼子的多余会影响女儿的生活,生怕自己会给女儿添麻烦惹来夫家的不满。

    可这些可说不可说的担忧,都在见到徐璈的瞬间消散了大半。

    只是……

    谢姨娘愣了一瞬,诚惶诚恐地侧身要躲,嘴里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

    “奴婢位卑,怎可……”

    “娘。”

    桑枝夏握住谢姨娘颤抖的手,笑着说:“您是岳母,他是女婿。”

    “哪儿有女婿见了岳母不拜的?”

    这也就是在城门口人来人往的不方便,不然徐璈就是跪下给磕上几个头,那也全当是在补大婚时欠下的礼数。

    谢姨娘还是浑身的无所适从。

    徐璈耐心地拘着礼没起身,谢姨娘反复看向桑枝夏后艰难地鼓起勇气,底气不足地说:“不……不必多礼。”

    “世子爷赶紧先……先起来吧。”

    徐璈从善如流地站直了,顺带一手揪住想往前扑的桑延佑,温和道:“那都是前尘,岳母不必再记挂在心。”

    “您若是不嫌我愚笨的话,往后直唤我名即可。”

    再比不得从前了,那也是当了二十年世子爷的人。

    谢姨娘从未想过徐璈会能有这般温和,脱口而出的立马又是几声使不得。

    似是为了寻个定心丸,谢姨娘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桑枝夏,紧接着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