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没瞧见那几副只剩下头颅的骨架,府医也不敢再隐瞒,他将知晓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他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幽深的凤眸中闪过冷厉,谢铮怒极反笑。

    那日从府医口中得知,他曾中过药时,并不觉得意外。

    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自己对小庶女的莫名情绪,其实是心动,还以为是她给自己下了药。

    如今看来,对他用药的另有其人。

    这侯府里……得好好地清一清了。

    *

    对于郾城里之后发生的事,纪芜自是无从知晓。

    翌日,吃过早饭以后,她带着礼物回到永安伯府,见到了嫡母王氏。

    王令仪在软榻上靠坐着,目光打量着跪在地上行礼的纪芜,见她出门一趟,气色虽还不错,人却清减了些。

    可见,在外的日子并不算好过。

    看来,女婿还是把她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的,于是,她的声音缓和了几分。

    “起来吧,坐下回话。”

    “多谢母亲。”

    纪芜再次行礼,起身后规规矩矩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这趟出门,也是辛苦你了,你也算是有心,听闻是昨日回来的?”

    “是,女儿在临近傍晚时回到京都,担心会叨扰到母亲,所以今早才归,请母亲恕罪。”

    “你这孩子,我方才不是还夸你有心吗?怎会怪罪你?”王氏笑着吩咐一声,命人呈上茶点。

    “你也有些日子没回家了,尝一尝家里的茶点,看看还合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