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脉象中有异常的事,谢铮并未告诉纪芜。

    看着她吃过午饭,又盯着她喝了药,便将她送回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屋子里安静下来。

    纪芜躺在床上,鼻尖能够嗅到淡淡的松柏香气,那是侯爷身上的味道。

    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又生病。

    虽然白日里也曾受过惊吓,晚上更是接二连三,但她这人有个长处,那便是能够自我排解。

    所以,无论是白日里瞧见那大汉被割了舌头,还是晚上遭遇刺杀,又被侯爷怀疑掐了脖子,甚至看到刺客受刑,带给她的都只是短暂惊吓。

    况且在她睡前,曾有过一次极致的欢愉,她其实是在餍足与困倦中睡去的。

    却没想到,在她睡着后不久,就又梦到了幼年之事。

    想着,纪芜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昨晚的事情,也有她的责任在其中,是她太过得意忘形了。

    看来是她离开京都以后,日子过得实在逍遥,起码比起在京都时,要自由快活得多。

    而且侯爷在她面前,也不总是冷脸,许多时候,她都能在他脸上看到愉悦。

    所以……就失了一些谨慎。

    若昨晚是在京都,就算发现箭头有问题,她也绝不会轻易说出来。

    起码,会在心里面绕上几绕,将所有的情况三思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说。

    毕竟以她的身份地位,能够说出箭头的来历,还知晓石金之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再加上郾城的事情牵扯到皇室,以侯爷在朝中的地位,那些皇子们定然都想要拉拢他,只怕平时没少使劲。

    侯爷因此会怀疑她,也在情理之中。

    思及此,纪芜再次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