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

    几乎一样的开场白。听陈依回答后就点点头,拿了五百块的票给他。

    “你叔叔让我带的,你家里人知道情况了正在想办法。得罪的是市里的人,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叔叔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县里寻求对方口供和伤鉴做为突破口。你父亲已经找了县里的书记帮忙跟对方说情。你不用着急,安心等消息。我跟你叔叔是同学,有什么事情尽管让仓头找我。”

    这人也没有太多话说,叫了陈依回去后又把仓头叫跟前叮嘱几句就关门走了。

    仓头回了里头就问陈依当不当老板。

    一千块钱一个月,吃好不必干活。陈依当然愿意,他原本也是在等林青送钱。钱没在手说再多也没用。

    那仓头高高兴兴的收了,立时就让他睡第二个铺位。陈依忙说睡三号就行了,让矮子还是睡二号铺。

    那矮子听见了就说“你当老板我也高兴。大家都吃的好了,理所当然把你爷供,睡二号铺很应该,向来都是这种规矩。”

    “这几天多蒙照顾。占你的铺位于心不安。”

    推辞几番。仓头见陈依态度坚决就让矮子还是原位不动。矮子忙过去帮陈依收拾被铺。

    仓头又低声道“以后你要买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说,价钱方面你说就行,但是别让其它人知道了。”

    “不必了。别人多少就给我多少。坏了规矩你往后也不好交待。

    仓头立时笑开了颜。“我就知道你这人很懂得替别人着想。”末了又道“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几天都没看出来你家里这么宽裕。说起来你也知道。这里面只要有钱,除了酒,吃喝什么都不比外面差。”

    “家里也不算太宽裕。只是怕我在里面受苦舍得花这钱罢了。”

    那仓头也不多说。接了陈依的烟后就打开往外仓的门,招呼一仓嫌犯出去抽烟,说是陈依请的。

    那个诈骗犯在放风时凑陈依身边说请他照顾的话。没说完就被矮子推搡的赶走了。陈依只当看不见了,他明白跟那位诈骗犯这种人没什么好说。他也不是冤大头,不会无缘无故帮忙承担别人的费用。

    其实仓房的厕所每天清洗,没有异味,因为如果有,整个仓房都得遭殃。除了那个不凡嫌犯的特别铺位。前面后面前一样。但陈依这天晚上睡下时却觉的特别放松。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不惹事,这里包括仓头在内的人都不会给他任何麻烦。他也不必考虑别人的看法,可以获得在这里面的许多自由。

    但是很无聊。他不能每天呆过日子,也没兴趣打牌。

    于是他的目光落在特别铺位上的人和那人床铺边堆放的书籍上面。

    陈依出事的当天晚上林青就为拨不通电话奇怪。但以为没电。直到很晚打座机仍旧无人接听时她才意识到不妥。陈依不是个喜欢在外面留宿的人,说什么找女人厮混不归宿她也不信。

    初时怀疑是否与张涟一起。很快又否定这念头。她清楚陈依做事向来不会拖拖拉拉。要则不断,断则绝不会藕断丝连,绝不可能以常规来往方式再接触。而当天又非节假日,是不可能一群人外出玩到深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