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澎能够夺得冀州,整个贺家都能因此受益不少,所以他不希望中途出现什么变故。

    祁澎缓缓拧起眉来:“我们二人昨日相谈甚欢,谈话之中,山先生倒是透露了自己不会插手冀州的事情,但是……我怕祁珞会不惜付出巨大代价来寻求山先生的帮忙。”

    ***

    傍晚,衡玉跪坐在回廊底下吹箫。

    一曲终了,身边有掌声响起。

    衡玉侧目,看向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祁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不知道祁大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没听到脚步声。”

    祁澎心下自得。

    他是练家子,脚步一直不重,这位山先生听不出他的脚步声,看来就算有身手,也只是武功平平。

    “山先生刚刚在认真吹箫,没注意到我很正常。倒是我,惊扰了山先生吹箫的雅兴。”

    “哪有什么雅兴不雅兴的,就是随便吹吹。”衡玉摆手。

    祁澎夸道:“先生谦虚了,我也粗通音律,方才先生那一曲箫音可谓是余音绕梁,令我听之动容沉迷。”

    两人商业互吹几句,衡玉才问道:“祁大人公务繁忙,怎么突然有空过来找我。”

    祁澎哈哈大笑:“先生是聪明人,我想先生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来意吧。”

    衡玉苦笑:“祁大人这就太为难我了……”

    “这算什么为难,要我说,我那侄儿才是为难了先生。明明知道我忌惮他,他还去见了先生。”

    衡玉抿紧唇,似乎是在迟疑。

    祁澎两手抱臂,知道她已经心生动摇,于是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耐心等着衡玉开口。

    有习习晚风吹进院子,这时已是日暮时分。

    衡玉表现出一副终于下定决心的模样:“也罢。”

    在祁澎自得之时,衡玉秉退周围的人,娓娓说道:“祁大人,你应该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的道理。说实话,我们并州的情况,就与冀州有几分相似啊。”

    祁澎一听,瞬间脑补:对啊,这位山先生是并州牧的副手,处境可不是与他完全一样吗?如果能够当老大,谁希望自己头上压着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