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谭周的嘴角阴起一丝狞笑:不管怎样,金家最后一条漏网之鱼还是折在了他手里。还是他赢了!

    这笑只在他唇角停留了片刻不到,身后有人叫他:“喂,老家伙,你要去哪?”

    这咋咋呼呼的声音谭周回头一看,果然是莫仓仓!

    掉下来那会他叫得不可谓不惨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会摔死,这会坐得却稳当。悠哉悠哉地骑在墙头,甩着两条腿,冲他嚷嚷:“你溜得倒挺快嘛。又想阴着干什么坏事?”

    谭周哪里会让一个毛头坏了

    自己的大事,使了个眼色,两个护阵兵便冲了过去。

    谭周撒腿向前奔,随后突兀立住。

    那门不在了,门口却坐了一个人。

    从墙洞探出几支艳丽的蔷薇花,参差错落着。枝间挂一盏昏黄的薄纱灯笼,其色也朦胧,流泻下来,静照在花下那人灰色的长袍上,衣褶密集,银光丝丝微微,仿佛蕴藏了一身月光。

    “檀”这个名号果真不是白叫的!

    算起来,徐攸南也该有五十了,比自己还大了几岁。

    他们那一辈的人,大都已肚凸腰圆,满脸皱褶。可徐攸南就好像不会老一样,皮肤依旧光滑细腻,坐在花间灯下笑,俨然还是当年郎君如玉的模样。

    他坐这里等他已久。

    “我说你去哪了。”谭周冷笑道:“能让‘檀’亲自下场盯人,谭某真是不胜荣幸。”

    “盯你做什么?”徐攸南莫名其妙脸,随后还是笑,笑得清雅出尘,恍若先人:“长得这么丑!”

    谭周一噎。

    徐攸南摘了一朵蔷薇花,拿在手上盯住细细看:“……诶,眼睛疼……小四儿那丫头也真是不像话,怎么能说你是粪蛆呢?粪蛆那么白……”

    谭周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忍住没发作。

    “你就这点嘴皮子本事吗?”

    “不止,”徐攸南松开一指,轻掐了掐:“上山耍猴,下水捉鳖,抓猫遛狗逮耗子,全都在行。”

    他笑:“要不我怎么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