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锋看看李原,他也回忆起了一些东西,迟疑了一下,他问道:“法医说一下尸体的情况吧。”

    顾馨蕊翻开文件就开始说,就好像上面的内容已经烂熟于心了似的:“死者眼球突出,会咽骨折,颈部有勒痕,勒痕附近有抓痕,在死者的指甲里也发现了皮肤碎屑,尸体有大小便失禁的迹象,初步判断死因是窒息,也就是说他是被勒死的。被勒死的过程中试图挣脱,所以颈部皮肤被指甲抓破了,这种情况你们应该都很熟了。除此之外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别的致命伤,也没有服毒的症状,不过是否服用过药物,要等毒理测试完成后才能知道。”

    “能确认是什么凶器吗?”

    “凶器是一个大约四到五公分宽的带子,应该是十分结实,看勒痕的深浅,可能在死者脖子上绕了不止一圈。”

    “还有什么别的伤痕吗?”

    “他的枕骨下方有一道淤青,估计是挣扎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硌出来的,具体的情况已经给技侦了,别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老程,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程波本来困得都快睡着了,一听叫他,猛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是这样,在地板和沙发上都有大小便失禁的痕迹,我们测量了尺寸,那块淤青很有可能是被沙发的扶手或者靠背垫出来的。”

    “这么说,他是躺在沙发上被勒死的?”曾宪锋想了想,“挣扎的过程中又从沙发上掉到了地上?”

    那可挣扎得够激烈的,李原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并没有说出来。曾宪锋继续问:“其它发现呢?”

    “现场指纹已经提取了,正在比对,现场没有发现疑似凶器的东西,可能被凶手带走了。另外整个房间,除了尸体附近都挺整洁,只有里屋洗手间的洗手台有使用过的痕迹。水池里和洗手液瓶子上有残水,水龙头上有些白色的痕迹,可能是洗手液,但死者死前并没有洗过手。”

    “那是凶手行凶之后清理过自己?”曾宪锋摸了摸下巴,这倒也很正常。

    “估计是的。”

    “别的呢?”

    “没了,暂时只有这么多。”

    曾宪锋看了看廖有为,见廖有为什么反应都没有,又看了看表:“行吧,今天先到这儿,明天早上八点,先到队里碰个头,商量一下,散会吧。”

    第二天一早,李原六点钟就睁开了眼睛,他躺在床上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然后爬起来洗漱完毕,下楼到门口的早点铺简单吃了一顿早点,便坐上公交车去了局里。

    他到局里的时候还早,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往椅子上一坐,他就开始犯困——毕竟昨晚睡的时间太短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他老大不情愿地接起来:“喂?”

    “到了没?”是曾宪锋打过来的,“到了就来一趟马局办公室。”

    挂断电话,李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无可奈何地离开了椅子。

    他进屋的时候,曾宪锋和廖有为已经到马剑的办公室了。李原看看马剑:“马局长。”他一点儿也不想多说两句寒暄的话。